【鶴一期】雪と太陽 03.

希望5月能順利關窗 (祈願.JPG



秋末葉落風見涼,寒冬微雪漸紛飛,一眨眼間,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不曉得多少個年頭──將手上拎著從山下以雜糧果乾換來的肉乾放到桌上,在簡略地清洗雙手後把披著鶴丸在某次外出歸來時說是友人贈與的披風解下,上頭還有著一圈柔軟的雪白羊毛,一期一振原本在看見披風上頭那圈羊毛時是不想收下的,還是在聽到鶴丸說出那羊毛是因為友人養的寵物羊身上的羊毛過多剃下後做成的,這才讓一期一振將這贈與的披風給收了下來。

入冬後基本上便採集不到新鮮的果實,同樣的,所能夠採集到的可食用植物也不多,雖說化為人形之後頭幾個月也沒被鶴丸少去餵食過肉類,可本就是草食動物的一期一振或多或少還是不太能夠適應那肉類所特有的腥味。

也因為這樣,當一期一振成長到足以獨立行動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隔年初夏到處去採集各類果實放在能被太陽照射下的地方曬成果乾,儲備在櫃子裡頭作為過冬的糧食。

即便鶴丸曾說過入冬後若是想吃新鮮的果實,能夠用他的能力催生出來,一期一振也不願鶴丸因為自己一時的口腹之慾而隨意動用自己的能力,那時還讓鶴丸鬱悶了好些時間,直呼難受。

不過在某次嘴饞拿了一些果乾吃了之後,鶴丸便不再鬧著要給一期一振在冬天時催生出新鮮果實出來,反而在今年春天到來後開始時不時地跟在一期一振身邊要求多採集些數量做果乾。

有言常道,女人心海底針難以捉摸,有時候作為一個吃貨的心思也是挺難理解的。

雖說山洞裡頭設了隔絕的陣法阻擋了外頭寒風的入侵,可身上的衣物一時之間仍夾帶著寒氣,讓一期一振不禁一抖,在瞧見早已化為原型窩在榻上呼呼大睡的鶴丸後,便忍不住隨手捻起幾塊果乾咀嚼幾下囫圇入腹後,又帶上前兩天才處理好的肉乾條和早在秋末時製作好的堅果仁坐臥在鶴丸暖呼呼的腹部旁取暖。

「哈啊……一期…?」感受到身旁的動靜,睜開了變回原型後因光線較為明亮而使得瞳孔更顯得尖細的金黃色獸瞳,頭頂上那圓圓的耳朵更是隨著哈欠晃了晃。

「山神大人您醒來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或許是因為冬日時節的寒冷,鶴丸大部分時間裡都變回那毛絨絨的原型模樣,一期一振總是會忍不住悄悄地伸出手來在那雪白的毛皮上頭摸上幾把。

「一期…」

因自己一時之間還改不了習慣而喚出的稱呼,原本還未感受到危機將近還想著要多摸上幾把得一期一振,在查覺到鶴丸的想法,想要跳離對方身邊以免被抓住接受懲罰的那一刻,一條蓬鬆的長尾巴早已牢牢地圈在腰間。

「等、等下,我錯了,您別…噗、呵呵…山神大人…求您、停下…哈、哈哈……」

「一期你又叫錯了,說好該叫我什麼的,嗯?」

鶴丸雙眸微瞇,一邊帶著略微抱怨的語氣,一邊繼續用著圈在一期一振身上的蓬鬆尾巴用那尾尖在側腰上搔著癢。

「別…哈哈…停下……山、神大…哈哈哈……」

剛開始只有尾巴的話,一期一振還可以勉強用雙手抵擋住一些攻勢,可在雙方一個要掙脫魔爪一個要聽到滿意答覆處於一個爭執不下的狀況下,一期一振早已從原本坐著的姿勢被鶴丸放在身側的爪子和胸前的那顆大腦袋變成了被壓倒在榻上。

「鶴…鶴丸、停下…呼…呼……」

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鶴丸搔癢的一期一振好不容易叫出了鶴丸的名字,這才讓鶴丸停下了打算繼續撓一期一振癢處的動作,可卻未從一期一振的身上爬起來,反倒是挪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一期一振胸前不動。

在大笑之後顯得氣喘不已,原本因人形隨著時間成長而漸漸失去嬰兒肥模樣的臉蛋正紅撲撲得像顆蘋果;原本穿著整齊的服裝在掙脫與壓制間變得凌亂不已,白皙的肌膚隨著喘息在布料下若隱若現;一雙密金色的眼眸因被撓著癢處而泛著生理性的淚水,若不是現在一期一振已能掌控住不讓自己那雙長耳和尾巴顯露出來,此時的模樣想必是會更加楚楚可憐吧。

「鶴丸?」

一期一振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見鶴丸抵在自己身上也不惱火,反倒是伸出手來在鶴丸的背上來回摸了摸,一臉的疑惑。

興許是當初因鶴丸的關係誤食了羽果從動物化為人形後,大多時間都與鶴丸待中在這山間小林鮮少在山腳下的部落出現,再加上會下山也僅是有時嘴饞而帶著一些乾糧做點小交易,也因此在沒接觸到那些在明面上不大好說出來的私密事情的關係,對於此時以旁人看來顯得曖昧不已的舉動,在一期一振的意識中,顯然對於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任何不妥──頂多只是對於體內那股莫名的燥熱感而感到有些困惑。

「嗯?」

「今天山下剛好有集市,我去換了些你喜歡吃的羊肉乾,要先吃點再繼續睡嗎?」

「睡醒再吃…不過一期你最近身上怎麼都會有股香香的味道……」

「味道?」

鶴丸挪了挪位置,整個雪豹頭幾乎是埋到一期一振的頸窩處,只覺得在呼吸之間那股在春季還越有似無的香氣到現在是越發越濃郁了。

而一期一振則是從一開始聽到鶴丸這番話感到茫然的困惑,轉而開始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有做了些什麼與平時不一樣的事情,才會讓自己染上就連自己到現在都還察覺不到的氣味──畢竟對於動物而言,是不太喜歡身上無故染上其他自己所不喜或是來路不明的氣味的。

「挺好聞的,是不是你果乾吃多了才會這樣啊。」

一邊說著,一邊在頸側上蹭了蹭,絨毛與肌膚接觸時所引起的些許癢意惹得一期一振不禁一陣輕顫,只能伸手按住鶴丸那不安分的舉動,而那貼近在臉頰上頭的溫熱吐息則是另一期一振感到有些燥熱,不僅僅是臉上泛起紅暈,就連耳垂也染上了微紅。

「可能是吧,鶴丸你想睡醒後再吃東西的話能不能先別壓著我,讓我起來。」

或許是因為彼此之間的距離太過於貼近,一期一振感到有些莫名燥熱的關係,揪著鶴丸那圓圓的豹耳拉了拉,企圖將這昏昏欲睡的雪豹給推開從他身下掙脫出來,卻不料那仍圈在腰間的長尾一撓,整個人又軟了下來。

「不要…而且一期很溫暖,還香香的,舒服。」

極其無賴的舉動再加上那任性無比的發言,倘若此時面對這般情形的人不是性格溫和且有些傻氣的一期一振,而是那性格爽朗且不拘小節的洛神之女,估計鶴丸便會從壓在一期一振身上不放轉而變成一隻濕淋淋的落湯豹,而且還是規規矩矩坐立在地被叨唸的模樣──就像是當初化為人形清醒時所見到的場景一般,看著那雪豹明明做錯了事情只得安安分分地端坐在原地,卻又表現出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令人感到既無奈又好笑。

一時之間,一期一振也不曉得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不過又想到打從和鶴丸一起生活以來,每到過冬的時節,彼此大多都是處於變回原形的姿態,每當感到睡意時也總是會窩在一起睡,只不過以往都是鶴丸窩成一個雪白的大毛球後,自己在鶴丸懷中窩成一個小毛團子冬眠。

那麼,即使現在是人類的模樣,應該也是沒什麼差別的吧?

毫無意識到其中差別的一期一振,就這麼不做他想地放任著鶴丸以近似半摟抱的姿勢將自己壓在身下呼呼大睡,而那溫暖且柔和的氣息彷彿會傳染一般,使得一期一振不禁打起了哈欠,眼睛一眨一眨地越瞇越細,氣息也越發地柔和平穩。冬雪綿綿紛飛舞,溫軟纏綿入夢鄉。

「呼…怎麼才剛到邊界就這麼冷呀,不知道鶴丸這回會在哪個地方過冬。」

一身粉嫩的櫻色衣裳在佈滿白雪的雪地上顯得突兀,絲毫不擔心獨自一人漫步在深夜時分的深山雪林中會遇上危險,在那雪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

「好些日子沒去拜訪了,不曉得一期在鶴丸那邊過得還好不好呢。」

寒冬還尚未結束,意外的訪客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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